自从“小姐”从地府活了回来，金丫感觉她似乎变了性子。
从前的她温柔恬静，现在的她活脱脱的变了一个人。不禁说话的语气变得嚣张了，甚至都不让自己叫她小姐了！
“看来性别一事还是对她打击太大……”跟在张狂的秦殷身后，金丫心里默想着。
“对了。”
正走着，秦殷忽然回头问道：“徒儿，为师现在是何境界？”
嗯？
听见他的话，金丫愣了一下，奇怪道：“登峰境啊！”
登峰境？
秦殷皱眉，他脑中没有相关记忆，不知“登峰”二字是何境界。
见他神情迷茫，金丫心里也觉得奇怪，但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，她一拍小手惊呼道：“小姐你果真把头摔坏了！”
啪！
一记手刀毫不留情地落在她头上。
“都说了别再叫我小姐。”作为一个正常男人，秦殷无论心里还是生理都反感别人叫他“小姐”。
女孩吃痛，抱着头蹲在地上可怜兮兮道：“知道了，师傅。”
看着地上的金丫，秦殷迟疑许久，忍不住开口问道：“我那些师叔伯是什么境界？”
“有个别已经到达‘半步通天’的境界，最低也是‘出神入化’境。”金丫揉着脑袋回答道。
半步通天？出神入化？
这名头听着挺唬人。
“那与为师比起来如何？”见她心神不宁，秦殷不动声色道。
“和小……”正欲脱口，随即感觉一道不善的目光，金丫急忙把‘小姐’二字咽了回去，改口道，“和师傅比起来那自然是天差地远，毕竟修行一途同等境界尚有强弱之分，更何况这中间还隔离着两个境界，自然不能同日而论！”
她的话听得秦殷心里舒坦，既如此便没有后顾之忧了！
正高兴时，金丫却话锋一转，安慰他道：“不过师傅你也不必灰心，以你的天资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师叔伯，那两三个境界对别人犹如天壑，但对小……呃，对师傅来说易如反掌！”
秦殷神情一滞，明媚的面孔瞬间漆黑如墨，一巴掌打在对方脑瓜上，没好气道：“你就直说我弱不行吗？”
这不是怕打击你嘛！
金丫捂着脑袋，满脸委屈。
她觉得小姐不仅性子变得急躁了，而且还变得暴力了，以前连一句重话都没讲过，今天已经打她两次头了，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。
“师傅你能不能别打我头，会变笨的。”金丫弱弱道。
你以为本尊的徒弟这么好当？！
在前世有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做他弟子，他都未看一眼，如今阴差阳错收了这么名弟子。见她笨笨的样子，秦殷额上青筋直跳，伸手就想打她脑袋，却见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盯着自己，手悬在半空终究没忍下心来。
他一扭头，心里喟然一叹，或许是自己要求太高了，这还只是个年幼的女孩。他说道：“从今起为师便不再打你头。”
“真的？”女孩欣喜。
“你不听话，我就揍你屁股！”秦殷恶狠狠道。
金丫小脸一红，吓得连连后退：‘不会的，不会的！我绝不惹师傅生气，不要打我……’说到屁股她声音已经弱不可闻。
她不知自己在秦殷心里已经看作入室弟子，还以对方受到打击脾气变得喜怒无常。
“既如此，我问什么你便好好回答。”秦殷收敛心神，说道，“这天地中修行一途共有几境？”
听他问起，金丫再也不敢绕弯子，老实答道：“修士把修行分为七境。分别是初入门径、渐入佳境、平步青云、登峰造极、出神入化、半步通天、以及无人达到的‘自在圆满’。”
“也就是说我在第四境？”秦殷低头自语，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见此金丫还以为他在担心什么，便问道：“师傅我们真要回宗门？”
这已经是她第二次问起。
见她方神色忧郁，秦殷知道她害怕自己回去会遇到危险。
他落入这个世界，修为尽失。无论灵力还是神念都不及从前万分之一。他的神体在降世时被神王崩碎，神识虽有圣器庇护却也遭重创，可惜这个世界灵气稀薄，无法支撑他恢复原本实力。
他甚至无法感应到天道的存在，想来前世所学的道法在这片天地并不适用。
即是如此，他依旧神情傲然，对着青空冷笑：“放眼诸天万界！本尊何时惧怕过任何人？！”
他的话不是无的放矢，在他识海中还蕴养着先天圣器，此物对付诸天神王尚有余力，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门派！
金丫不懂他话语的意思，只觉他现在如同一把出鞘的剑，全身锋芒毕露！十分耀眼！她觉得小姐真变了，似乎已经接受他是男人的事实，变得勇猛果敢，可就算如此……回到宗门又是一番怎样的遭遇？
她心里生出深深的忧虑。
……
……
经徒弟“提醒”，秦殷得知他们所在宗门西边的一片荒山。离宗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前夜，秦殷真实性别暴露，东窗事发内门弟子安若云，也就是与秦殷竞争圣女之位的对头，伙同执法长老朱㣧找到副门主“逼宫”。
当时事发突然，现在细细一想，秦天尊便明白过来，对方逼宫是假，按金丫的说法安若云本就是由副门主一手培养起来！就是要与他竞争圣女一位！
他们上演这出戏码，目的只有一个，逼迫清音交出圣女之位，并趁势将其逐出门派。
自记事以来，清音便一直将自己当做女子，当日得知自己性别有假，犹如天塌，脑袋乱作一团。加之她性格本就温和，遭遇对方联手“迫害”根本生不出反抗之心，顺着他人的目的自行离开宗门，浑浑噩噩地往西边行去。
等金丫找到她时，她已经沉入深潭没有生息。
“师傅我当时怕极了，以为你就这么死了……”金丫红着眼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。
真是如此吗？
秦殷脸色发寒。
就算知道自己真实性别，清音便真会跳水自杀？以她的修为能被水淹死？简直可笑！
秦殷的神色越发寒冷，事实只有一个。
她从小生活的地方，那些与她朝夕相处的人，都是些歹毒之人，将她视作眼中钉，掌中刺，无时无刻不想将她除之而后快。
自她师傅将她捡回宗门开始，那些与她同门同派喊作师叔师伯的人，便已经心生歹念。至于性别一事，真的很重要吗？不过是加以利用的弱点而已。
想到这里，秦殷愈加坚定自己返回宗门的脚步。
虽然他已经接替这具身体的主人，成为现在的秦殷。但有些事一旦知晓，他便不能放任不管。
毕竟他可不是“温柔”的清音，而是威震万界的天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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